在文昌市东阁镇群建村，酷爱排球的村民符史联有一件珍爱之物——写有中国女子排球队教练和队员名字的排球。教练程蜀奇，队长杨锡兰及队员姜英、杨晓君、郑美珠、侯玉珠……这些响当当的名字，曾缔造中国女排的辉煌。

　　作为这个排球的拥有者，符史联见证过海南排球和中国女排的交集——中国女排曾在夺冠后来海南交流，期间和海南球队打比赛；曾担任中国女排主教练的郎平，给海南排球发展支招。今年“九九杯”海南（文昌）乡镇排球联赛举办期间，女排名将刘晏含、魏秋月等相继到海南与球迷互动，续写了中国女排和海南交流的佳话。

　　前中国女排主攻手、2019年女排世界杯冠军成员刘晏含现场同文昌铺前球员用板凳打排球。 南海网 刘洋摄

　　文昌男排和中国女排过招

　　1958年，在河北秦皇岛市举办的全国二十一单位青少年排球锦标赛上，文昌少年排球队一举夺魁。这是新中国成立后文昌夺得的第一个全国冠军，符史联是当年代表文昌参赛的文昌中学学生之一。

　　如今，因为年事已高，符史联已经不能上场打排球，但对排球的热爱早已融进他的血液里。聊起海南排球界和中国女排的互动，他说：“中国女排和海南排球有很深的渊源。”

　　1984年，中国女排夺得美国洛杉矶奥运会冠军，成就“五连冠”中的第三冠。当年末，中国女排主教练袁伟民率队来海南休整，助理教练邓若曾、陪练教练陈忠和同行，郎平、张蓉芳、孙晋芳、姜英、梁艳、杨晓君、郑美珠等名将悉数抵琼。

　　按原计划，中国女排来海南是不打比赛的。但钟爱排球的文昌人，不会放过这样的良机。他们通过有关部门向中国女排发出邀约：文昌是海南的“排球之乡”，文昌男排很想和中国女排“过过招”。中国女排最终答应了。

　　中国女排抵琼后，先去了通什（今属五指山市），与自治州男排打了一场比赛，轻松取胜。与文昌男排的比赛选在海口机场路（现五指山路一带）的一个灯光球场举行。赛前，海南体委负责人特意跟文昌男排队员交代，要“保护好女排”，“扣球不要伤到拦网女排姑娘的手”。

　　比赛当天，郎平因身体不适没有上场，但中国女排出场阵容仍相当豪华，袁伟民安排张蓉芳和姜英打主攻，二传则由孙晋芳担纲，梁艳和杨晓君打副攻，处于接应位置的是郑美珠。替补席上坐着的也是一众明星球员，比如周晓兰、朱玲、苏惠娟、李延军、殷勤、巫丹。文昌方面，当时在文昌体校任教练的吴多发、在文昌体委工作的陈导等参加了比赛。

　　“女排姑娘们人高马大，再加上她们是职业选手、奥运冠军，说实话刚上场时我们心里都发怵。”吴多发回忆，当时他和陈导都是30岁出头，参赛时心里没底，但一想到能有机会和中国女排较量一番，创造文昌排球的历史，心里也很激动。

　　吴多发说，比赛打得十分激烈，双方互有攻防，最终中国女排3：2战胜了文昌男排。赛后，双方队员合影留念。

　　比赛当天，中国女排还去了文昌，受到当地民众的热烈欢迎。欢迎女排的人群沿马路排了约两公里长，大家都想一睹女排姑娘的英姿。

　　1984年末，中国女排和文昌男排赛后合影。苏庆明 翻拍

　　文昌球迷隔空为中国女排加油

　　1987年，中国女排再次集体来海南，并到文昌中学进行交流。当时在文昌中学排球队任教的符史联在交流活动中获赠签名排球。

　　2011年，有媒体记者和郎平聊起当年的海南行，郎平对27年前的交流场景印象深刻。她说，当时除了去文昌，中国女排还到琼海、三亚等地参加活动。

　　“海南浓烈的排球氛围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。海南人特别喜欢排球，当时的比赛现场挤满了热情的观众。海南的排球基础很好，虽然与我们打比赛的男排队员个子不高，但技术都很精湛。”郎平说。她坦言，身高是制约海南成人排球竞技成绩的最主要因素，要提高竞技成绩，得挖掘培养更多有足够身高的球员。

　　“她的评价很到位、很中肯。”吴多发说，文昌不少球员确实个子不高，但他们总能在有限的条件下迸发出无限的潜力。“他们身体灵活，行动迅速，球感好，对球的掌控能力强。通过训练磨合后，队伍中的球员们能团结协作，打起球来无论是气势还是技巧，都不输很多专业球队。”

　　与此同时，郎平和海南的联系还在延续。2021年东京奥运会时，借助互联网，郎平曾和文昌球迷有过一次隔空交流。在视频连线中，文昌多地排球爱好者为中国女排备战奥运会加油，一声声“中国女排加油”情真意切。收到来自文昌球迷的加油助威后，郎平面对镜头充满笑意地说：“谢谢海南老铁，我们一起加油！”

　　1984年末，中国女排在海南猴岛游玩。林萌 翻拍

　　排球名将打卡海南“村VA”

　　情谊之花一旦盛开，芳香便永远留存在了人们心里。多年来，海南和中国排球名将的联系一直很紧密。作为“排球之乡”的文昌，曾受到多位国手好评。

　　“海南排球基础好，应根据自身特色发展。”前中国女子排球队队员赵蕊蕊来过海南多次，让她印象深刻的是，文昌打排球的人多，懂排球的人更多。

　　上海男排主教练、前中国男子排球队队员沈琼也认为，海南人不仅爱排球，还懂排球。“海南的排球运动员在技术上是比较娴熟的，无论是弹跳力还是场上协作等能力都很出众。”沈琼说，希望能常来海南交流学习，也希望海南排球的氛围和精神能从文昌走向全国，影响感染更多人。

　　今年7月21日，在“九九杯”海南（文昌）乡镇排球联赛铺前站现场，中国女排名将刘晏含参加球迷见面会。虽然曾到世界多地打比赛，见过很多大场面，但她还是对文昌排球的打法很感兴趣。“特别想问问，你们的脚还好吗？”“会疼吗？”“要多久才能练成光脚打球的本领？”刘晏含现场和球迷们讨论起了海南九人制排球的特色打法。

　　刘晏含说，她对海南九人制排球很感兴趣，看过不少和海南“村VA”有关的视频，海南人光脚打排球、用板凳打排球等花式操作令她印象深刻。在铺前，刘晏含还和3名业余球员两两组队，体验了一把用板凳打排球。

　　在“九九杯”海南（文昌）乡镇排球联赛决赛之夜，中国女子排球队前队长、里约奥运会冠军魏秋月和前国手李颖在比赛现场和球迷互动。魏秋月还来到文昌中学排球馆观看学生打球，并指导学生训练，上了一堂排球公开课。

　　正因为联系紧密，海南球迷对中国女排一直有一种亲切感。“中国女排姑娘们给我们树立了榜样，有了她们的鼓励，我们会更加专注地热爱排球，打好每一场比赛。”文昌锦山镇排球队队员韩雷说。

　　原标题：中国女排的海南情

　　记者：刘梦晓 实习生：梁菁